美國時間7月31日，IBM前人力資源副總裁阿蘭．瓦爾德（Alan Wild）在一起年齡歧視訴訟中作證時稱，為吸引千禧一代，讓公司看起來像亞馬遜和谷歌一樣“酷”、一樣“新潮”，該公司過去幾年炒掉了至多10萬名老員工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目前從曼哈頓、加州到賓夕法尼亞和德州，IBM因為涉嫌繞開法律進行年齡歧視，被IBM裁掉的前員工發起了數起民事訴訟。

轉型過程中，不得不裁掉老員工

在數十年前稱霸業界的時代，IBM在美國的員工人數曾一度增至25萬。IBM不但將種族平等、男女同工同酬等目標逐一納入規劃，而且提供了業界無人能及的高薪和近乎終身雇傭的制度。

后來，由于接連錯失芯片技術革新、移動互聯網帶來的浪潮，IBM在云計算和移動技術革命中落后于對手，過去近7年中，IBM一直在疲于應對營收下滑。進而，IBM逐漸無法維持原有的員工福利和高薪。

據悉，IBM過去十年已經在美國、加拿大以及其他高薪地區解雇了大量員工，以降低成本、重組員工隊伍。截至2018年年底，IBM的全球員工總數為350600人，自2013年以來下降了19%，創6年新低。

如今，IBM更傾向于用低薪、經驗差的年輕員工取代高薪、經驗豐富的老員工，以及用敏于接受新事物的員工取代風格固化的員工。

IBM認為，如今公司轉型提供CAMS服務，即云服務、大數據、移動、社交媒體，這些新潮的工作更適合千禧一代完成，因為他們有絕對活躍的創新意識和靈活思維。

從一份集體訴訟時的證據上看，IBM咨詢部門早在幾年前就做了一份“千禧一代非常適合CAMS方面工作”的PPT報告，證明IBM早有針對老員工的裁員計劃。

"花式勸退"老員工，真的必要嗎？

至于如何辭退老員工，IBM可謂花樣百出。

一位61歲的老員工喬納森·蘭利（訴訟原告）表示，他已經在IBM供職24年多，被解雇的原因是他的年齡問題。

更多IBM前員工表示，IBM在過去幾年通過“滾動裁員”的方式裁減了大部分老員工。

• 即便某些老員工工作表現突出，IBM 也會將其列為裁員對象，并以他們不熟悉某些技術為理由擠兌他們；
• 把裁員說成退休，并采取種種措施鼓勵員工自己辭職。這些舉措減少了紙面上的裁員數目，因此不致刺激公眾，使其提出披露具體數目的要求；
• 一面鼓勵裁員對象申請其他職位，一面暗中慫恿經理不要接受他們，同時還要求許多員工培訓接班人；
• 告訴某些年長的員工說其技能已經過時，然后把他們轉為非正式工（類似于派遣工），之后他們往往還做以前的工作，但收入和福利都大不如從前。

與此同時，一旦老員工被視作為裁員目標，在評職時受到更嚴苛的評估。盡管IBM強調公司一切都符合法律，但是員工想要領取遣散費，就必須接受私下仲裁。

也就是說，如果員工因為年齡大了感覺自己要被放棄了，必須單獨提出并保密，這樣才能拿到遣散費。因為保密而增加了外界收集證據的難度。在硅谷，這種做法完全合法并且被廣泛運用。

許多前員工都公開表示，他們曾嘗試在IBM公司內部或在新技術領域中尋找新崗位，但僅有少數人找到了工作。許多人都表示，整個行業中年齡歧視的問題普遍存在。

然而，“法庭見”還不是IBM裁員事件的最終結局。今年6月，IBM裁員大約2000人，同時也宣稱，“還會不斷重新配置新的團隊，并加大招聘新員工的力度”。可見，長江后浪推前浪，“老員工”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，IBM為了自身的轉型，仍會有其它的舉措。

最后強調一點，如今越來越多的企業不可避免地面臨經濟性裁員問題，如何做到合法、合規才是企業應關注的重點。